雨季到了。
“这是最好的季节。”风赢朔站在他卧室的阳台,透过全封闭的落地窗往外看。
“入冬前这个雨季的降水是全年唯一一次会覆盖大部分沙漠地区的降水期。”
阳台吊灯中心垂下一根链条,上面分出几个短短的金属杆,杆子尽头有挂钩勾住环扣。
环扣连接的是景川身上的皮革束带——口塞脑后的束带,手脚的束带,大腿的束带。
他赤身裸体被束带束缚成倒驷马的姿势挂在吊灯下面,高度和风赢朔胸部齐平。
无法吞咽的口水挂着银丝落下来。
乳环上挂着十厘米长的细链,尾端缀着铃铛。
勃起的阴茎冠状沟和根部都套着环,也都垂下有铃铛的细链。
他整个人就像那个精美吊灯的一部分。
餐会那天之后,他连着几天没离开一号楼区。
身在一号楼区主楼的奴宠,身上保持着带锁的状态。
他不是被铐着,就是被束缚着。
白天风赢朔去办公区的时候,或者夜里,他就会被关在调教室那个像大笼子一样的囚室里,要不就是锁在哪个笼子里。
有时候还会被封闭五感束缚着长时间放置,使他精神逐渐混乱和崩溃,越来越依赖和期盼风赢朔给予的解脱。
那次用长鞭抽出来的伤由侍奴上了药,愈合得很快,肯定是A类药。
这几天里风赢朔有时候会拍打他的脸、胸乳、小腹或者手心脚心这些没受伤的部位,但所用的力道远远低过那顿鞭子。
各种道具被用到景川身上,电的、吸的、震的,把他的欲望勾起来,然后风赢朔允许他释放,或者禁止。
他学会虔诚地亲吻那些将在他身上制造伤痕的刑具。
因为他对待它们的态度决定了风赢朔要怎样使用它们。
是单纯制造痛苦,还是既痛又爽但是不允许高潮,或者既痛又爽最后还可以得到酣畅淋漓地高潮。
一旦弄明白了其中的关联,景川就没有再为难自己。
风赢朔看起来很满意他的顺从,告诉他再过两天就可以放他回去,也可以恢复像从前一样身兼二职的生活。
“怪我,”风赢朔说,“我没让训诫处按规矩调教你,那只好我自己教一下了。”
说的时候景川正吞吐着他胯间的性器,他的手按在景川的后脑勺上。
他要景川学会更忍耐,学会更乖顺,学会不要思考太多,学会放弃自我的想法。
从前景川给他带来的那种野性的新鲜感太过强烈,他舍不得一下子抹杀。
如今觉得也该到约束的时候了,野性有野性的魅力,只是要长久留在身边,不能一味纵容。
把野生的兽驯化成为家畜不是短时间的事,风赢朔有耐心。只要先用几天高强度的调教将他坚固的外壳敲打出裂纹,之后再慢慢打破就可以了。
不需要打破到完全重塑的程度,他只想把野狼驯化成听话的猎犬。
有雷霆手段,也有温情的抚慰;既施加疼痛和恐惧的惩罚,也因为驯顺而奖赏快感和亲昵;给予肢体的接触,也有言语的交流。
他本就志在必得,但看到景川从一开始有些抗拒和不愿应答的反应,慢慢变得愿意配合,愿意顺从,他还是觉得十分欣喜。
风赢朔看了一会儿窗外满天满地的银白雨丝,回身从桌上拿起一根长长的白色禽类羽毛,在景川的胸口、小腹和大腿上轻轻搔过去。
“唔唔……”
景川痒得扭动起来,几个铃铛晃荡着,琅琅地响。
风赢朔又按了个遥控器开关,景川屁股里传出低低的嗡嗡声,扭动得更加厉害。
然而在驷马这样严厉的束缚姿势下,所有的挣扎都只能是非常微小的幅度。
只有铃铛响得更加急促和混乱。
风赢朔把羽毛换成散鞭,不轻不重地在景川身上各处抽打。一边抽打一边检查他的肢体状况。
十几分钟后,风赢朔按动开关,把吊索放下来,直到把景川放到正下方的桌子上,然后把他身上的束带和口塞解开。
桌子不大,也就景川的胸腹那么大,他手脚都耷拉下去。
桌椅高度都是可调节的,风赢朔调低直到景川膝盖接触到地毯,而后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给他揉搓手臂,把僵硬的肌肉揉到松弛下来。
严苛的吊缚带来的僵麻疼痛还没有完全消除,景川趴着一动不动。忽然听到风赢朔说:“过两天给你做个手术。”
这话令景川浑身一僵。
“你的左眼有旧伤,你自己没发现?”
“有是有……”景川迟疑地说,“很多年前的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在缓冲区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后来一直没记起来问你。那天晚上你昏过去,我让医生治疗的时候顺便检查了一下,果然有旧伤。这个伤会让你左眼有个视觉盲区,怎么能算小问题?”
景川慢慢从桌子上下来,跪坐在风赢朔脚边,说:“那是好多年前受伤导致视觉神经受到损伤造成的,手术太麻烦,盲区角度也很小,可以忽略的。”
“你知不知道,这些缺陷会让你的行动行成一些习惯,细心观察的人是会发现的。”风赢朔随手拿了桌上的一个遥控器,丢到左手手心里,然后抛了几次,继续说:“你看,我无论拿任何东西,都习惯先用左手拿,或者用左手掂量一下。”
景川回想了一下,风赢朔的确是有这么个习惯。
“因为我右手受过伤,用了差不多一年才恢复。那期间我用惯了左手。”
“你左眼有盲区,哪怕角度很小,也会下意识有相应的动作去让这个盲区不影响你的视野。如果你的对手注意到,那就会成为你的弱点。”
景川说:“盲区真的很小,除了我爸,没人知道。”
风赢朔低头看着他不说话。
景川讪讪地笑了笑:“没几个人会像您这么细心的。”
一直没有处理那个小伤,不仅仅是嫌麻烦,他也担心手术出问题,小角度盲区变单眼全盲。
风赢朔没有继续和他讨论这个,直接下了决定:“明天检查,后天做手术。做完手术你可以回去休息两天,日常训诫也可以暂停两天。复诊之后没事了再跟着近侍排班。”
“是。”景川没有再争辩。
至少这是个正常的手术,不是他刚听到时一瞬间以为的刻意伤害他身体的手术。
风赢朔摸摸他脑袋:“我一会儿要出去,你想在哪里等我?”
景川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丝慌乱,恳求道:“您把我锁在这里行不行?不要把我关在笼子里。”
风赢朔摇摇头:“不行。”
景川肩膀往下垮了点,低下头不做声。
“你不选,那我替你选。今天在大笼子里等我吧。”
“是。”景川蔫蔫地应了声。
风赢朔把他身上坠着铃铛的链子取下来,一边按下呼叫器,一边用另一只手继续揉他头发,说:“今天不蒙你眼睛。”
“谢谢主人。”
这几天被独自留下时,他都会被蒙住眼睛。
束缚的同时失去视觉将使时间变得十分难挨。
任何细微的声音都容易使人紧张和焦躁。
即使做过一定的相关训练,他也只能勉强能撑过一两个小时,如果时间长达三四个小时,他就会神经紧绷,躁郁不安。
在这个调教室里,他有过两次在六个小时之后才被松开。
在那之前他已经控制不住拼命挣扎拉扯,脑袋疯狂撞击能撞到的地方。
出来之后反应和行动都会迟缓,要花一长段时间才能慢慢恢复。
因此,不蒙上眼睛,已经不啻为一种恩赐。
风赢朔用呼叫器叫来的侍奴还是小卓。
风赢朔对他吩咐了几句,他就恭恭敬敬应了,然后把已经穿上了简单衣物的景川反铐好,牵着链子带出去。
大笼子是调教室角落那个铁栏囚室。
这算是一个没那么难受的监禁场所。
只要没有刻意做固定体位的禁锢,景川在里边能坐能躺,还能走动一下。
小卓离开时还给他留了一盏黯淡的小灯。
这应该也是风赢朔的吩咐。
在他一点点变得越来越符合风赢朔的要求之后,对方在这些细节上也不吝给他一些小小的恩惠。
这一次的束缚也不严厉,小卓仅仅是把链条锁在墙上的环扣里,没再额外添加别的锁具。
虽然手臂还是铐在背后,阴茎冠沟和根部被金属环箍着,屁股里也插着肛塞,但已经算好的了。
他显得很疲惫,小卓离开后,他在那张窄窄的单人木板床上坐了好一会儿,然后就直接倒头睡下了。
膝盖弯到胸口,景川整个人缩了起来,侧身面对着墙壁。
监控看不到他的脸,看不到他的眼睛睁着,在黯淡光线里静静地好像无焦距似的对着墙壁。
——“我们刚才做的,算是什么?”
“做爱。”
——“你昨天做出了选择,那就认清你的身份,好好服侍我,取悦我。记住,我不是你的‘朋友’,我是你的主人。”
——“等走上正轨之后,我就给你合法身份,帮你安排航班,让你回一趟澜星。”
——“既然想伺候我,就到外面让人给你上规矩,在门口跪候吧。”
……
景川闭上眼睛,缓缓地,无声地呼出长长一口气。随后重新睁开眼睛。
没有太过分的束缚,没有因为感官被暂时阻断而精神混乱,景川终于可以把一些在脑海里零零碎碎的想法整合在一起慢慢梳理。
想着想着,忽然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轻到不会被监控捕捉。
和气音差不多的那一声笑里,满满都是自嘲。
但,随后又更加低落下去。
他的左侧脸贴着单人床那坚硬的床板,眼角被挤压着。那个位置有旧日受损的神经。茫茫宇宙,除了医生,也就那么两个人知道。
一个是他的养父,在询问伤情时他说出来了。
而另一个竟然是风赢朔,在缓冲区并肩那么几个小时发现的。
景川感觉自己胸口里的心脏像个奇怪的东西,一下子跳得急,一下子猛地顿一顿;一忽儿硬,一忽儿又软。
思绪也跟着乱了起来,像纠结着解不开的一团乱麻。
【作家想说的话:】
很快就跑了,一两章这样吧……